老林的青葱岁月有点儿暗淡,虽然能力突出量华网,但一脸青春痘因为乱抹药膏而惨不忍睹,鲜少有女孩忽略他的外表而关注他有趣的灵魂。幸得我慧眼识英才,将他招至麾下。
不过,跟老林回老家前,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。倒不是怕见公婆,主要是感觉大姑姐是个厉害角色。大姑姐嫁入了一个大家族,却能游刃有余地处理纷繁复杂的关系,怕是段位不低。
01
大姑姐出马换来浪子回头
第一次回老家时,大姑姐热情地迎接我们,领口别着一枚翡翠蝴蝶,笑起来眼尾细纹里都藏着故事。
虽然大姑姐笑意盈盈地叫我小雨,我却因为先入为主的心理作祟,怎么都觉得她的目光凌厉。
好巧不巧,当天下午,我因为水土不服腹泻不止,痛如刀绞。心想:坏了,这下可要让大姑姐看笑话了。
突然,我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是大姑姐。她拿着药、端着粥推门而入:“先把药喝了,然后再喝粥。别担心,是矿泉水煮的,还放了姜末。”
经此一事,我对大姑姐的好感不禁多了几分。
第二次跟老林回老家时,公婆为我们准备了盛大的婚礼,大姑姐婆家来了不少人。婚礼过后,送走大姑姐庞大的一家,我才放松下来。
我问老林:“这些年来量华网,大姐在婆家是怎么应付自如的?”老林神秘地说:“我姐自有大招。”
错综复杂的关系真不好办,幸好我选了个小家庭。无论婚前婚后,老林都勤快宽容。偶尔急火攻心,也不说刻薄话。然而,生活总是充满意外。
去年春天,老林在升职饭局上喝得酩酊大醉,是同事把他送回了家。暮色裹挟着桂花香漫进阳台时,老林的衬衫领口还沾着陌生的栀子香。
我望着他瘫在沙发上的醉态,指尖抚过手机屏幕上“晚秋”发来的玫瑰表情,玻璃窗外的月光突然碎成锋利的冰碴。
我颤抖着翻到老林给“晚秋”的转账记录,520、1314的数字刺得眼睛生疼。
我攥着手机的手沁出冷汗,女儿均匀的呼吸声从隔壁传来,像根细弱的线,将我悬在崩溃边缘。
无助中,我鬼使神差地给大姑姐发了一则信息:“姐,林朗在外面胡来!”
大姑姐的电话来得很快,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:“等我。”很快,她带着满身寒气撞开了房门。
老林宿醉未醒,大姑姐不慌不忙地泡了杯浓茶,将滚烫的瓷杯塞进他的掌心:“还记得你18岁那年,偷开咱爸的拖拉机撞了祠堂照壁?”老林猛地抬头,瞳孔里映出大姑姐眼底的冷火。
“全村人要把你送派出所,是我连夜去求情。”大姑姐,指尖摩挲着杯沿,声音突然温柔起来,“你跪在祠堂里发抖的样子,跟现在一模一样。”老林的喉结剧烈滚动,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,却始终不敢抬头看大姑姐姐,更别提说些什么了。
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量华网,大姑姐起身拉开窗帘,晨光刺破黑暗。“小雨小产时,你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;小雨的父亲生病时,你请长假带老人家北上求医;养大小雨的奶奶跌倒住院时,你夜夜相守……”她转身凝视着老林,“那些真心,不该被一场酒浇灭。”
我转身去厨房,只听老林低声说:“姐,她是我们公司新来的,我只是想哄哄她。”
大姑姐厉声说:“要哄也只能哄自己的媳妇!小雨从21岁起就跟着你租房过日子,有时一年要搬三次家。现在好不容易买了房,好日子刚刚开始,你不能犯浑!”
后来的事仿佛被按下快进键。老林拉黑了那个暧昧的账号,将手机解锁密码换成我们的结婚纪念日。
某个清晨,我在厨房熬粥时,瞥见老林蹲在玄关给女儿系鞋带,阳光穿过纱帘,在他后背投下温暖的光晕。
街角的梧桐树又抽出新芽时,大姑姐送来一坛自酿的梅子酒。她倚在门框上,别在胸前的翡翠蝴蝶在晨光中翩然欲飞:“日子是瓷器,裂痕补得好,反而更珍贵。”我望着酒坛里浮沉的梅子,突然读懂了大姑姐眼角细纹里藏着的,是岁月淬炼出的温柔与坚韧。
02
大姑姐开明迎来全家和睦
大姑姐不仅帮我化解了婚姻中的危机,还帮我调和了婆媳矛盾。刚结婚时,婆婆对我似乎不大待见,我也不能认同婆婆的一些观点。大姑姐仿佛定海神针,是她的智慧周旋和巧妙处理,让我们这一大家子和睦相处。
也许外人难以相信,婆婆居然在新婚之夜把新郎官电召回去,留给我的只有空荡荡的新房,和窗外那轮被乌云半遮的冷月。脚步声由远及近时,我慌忙擦去眼角的泪。大姑姐拎着饭盒推门而入,裤脚还沾着夜露,“你最爱的花生酥,热乎着呢”。我盯着花生酥,喉咙发紧:“姐,妈是不是不喜欢我?”
“你见过老槐树分杈时的模样吗?树皮会裂开,整夜掉树胶。”我诧异地抬头,正撞进大姑姐琥珀色的眼睛。“妈守着老林二十几年,突然多个人分走她的月亮,就像有人生生掰走了她半颗心。你知道吗?当年我出嫁,妈把自己锁在屋里好久。后来我才知道,她把我的嫁衣叠了又铺平,铺平了又叠。”大姑姐忽然轻笑,眼角细纹里盛满温柔,“现在,妈要彻底学着放手了”。
说完,大姑姐从包里掏出个盒子,打开竟是一对翡翠耳坠,水头足得能映出人影。“这是妈压箱底的,说等儿媳过门就给。”她替我戴上耳坠,冰凉的翡翠贴着耳垂,“妈不会说话,但心里一直有你呢”。
夜里快11点时,老林推门而入,额角沾着汗珠,握着我的手冰凉:“妈突然发烧……”我用指尖按住他的唇,瞥见床头柜上大姑姐留下的字条:“月亮只有一个,但月光可以照亮整片庭院。”
此后的日子,大姑姐成了我和婆婆之间的桥梁。婆婆嫌弃我煮的粥太稀,大姑姐便带着我去集市挑砂锅;我不喜欢婆婆不敲门就进我房间,大姑姐便和我一起想办法跟老人沟通……某个周末,我撞见婆婆偷偷在阳台给我的多肉浇水,水珠顺着叶片滚落,在青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,可爱极了。
女儿出生后,婆婆花样催生。为此,大姑姐没少劝导婆婆要更新观念,孙女和孙子一样都是“传世经典”。
女儿周岁宴那日,婆婆迎来送往,笑得合不拢嘴。大姑姐递来杯红枣茶,目光扫过墙上的全家福:“当初妈把老林的照片藏在樟木箱最底层,现在啊,她的手机里全是囡囡的照片。”
去年冬天,我闲来无事整理阁楼,发现了一个泛黄的笔记本,扉页是大姑姐的字迹:“小雨喜酸,妈忌生冷,老弟不能吃辣”,里面夹着张褪色的合照,年轻的婆婆抱着蹒跚学步的老林,身后的大姑姐踮着脚,努力把气球举过老林的头顶。
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,月光透过冰凌折射出七彩光晕。我轻轻合上笔记本,听见楼下传来祖孙三代的笑声。
大姑姐总说家庭像幅双面绣,正面的繁花似锦离不开背面细密的针脚,而她,正是那个穿针引线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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